大部份人遇到危險時,第一想法便是盡快遠離。但有一種人,卻會主動走向危險。因為他們知道面對危險最安全的方式,是解決危險本身。
男人拿着賴雅汶的電話,並不在乎往後不斷傳來的粗言穢語,反而把電話舉到跟視線的水平位置後,左顧右盼一陣。
「不如我哋快啲行啦!」賴雅汶幾乎在哀求對方。「我唔知佢會做咩!」
「佢上次對妳做過咩?」男人問。
「佢係咁捉住我,話我冇可能唔同佢一齊,一定係有其他男人。而家佢實誤會啦!」
「你啱!我哋快啲行。」
「好呀!」可是,賴雅汶卻發現男人卻不是走向她所住大廈的方向。「呢邊喎!喂!你去邊呀?」
「快!跟上嚟!」
「你去邊呀?一陣撞到佢就麻煩啦!喂!」
賴雅汶邊行,邊叫着他。可是,他卻沒有理會,而且還拿着她的電話。她唯有於驚惶中追上去,終於才在一暗角停下。
「你到底做咩呀?」男人沒有答話,只舉起展示着剛才相片的電話到她眼前。「張相?頭先佢喺呢度影過去?咁我哋仲唔走?」
「要走果個,已經走咗。」他看了一眼地下還未完全熄滅的煙頭,眉角不禁輕輕抖了一下。「佢上次有郁手打妳嗎?」
「佢上次真係好似想打我咁,但最後冇郁手。」
「嗯。呢種男人對住比自己弱嘅人,先會裝腔作勢。但其實,佢只係一個唔識說服人,明知係自己有問題,但想妳屈服,唯有使用暴力嘅白痴。」
「唔明。即係點呀?」
「即係佢就算真係見到妳同其他男人一齊的話,只會覺得自己唔夠打,一係走⋯⋯」
「唔係呢?」
「一係走,一係唔走,然後偷襲!」
說時遲,那時快,一塊木板突然向男人的後腦襲來。幸好男人反應得及,在賴雅汶還未驚慌得叫出來之際,他已扭腰回身一手擋下那木板。「啪」的一聲,木板竟應聲斷開。施襲者見一擊未能得手,還被男人厲目相向,立即轉身拔足逃跑。
「而家安全啦!頭先係佢嗎?」
「係……你隻手……冇事嗎?」
被打的沒半點緊張感,反而作為觀眾的卻驚訝得連話也未能好好說出來。
「電話。」
「吓?」男人把電話還給賴雅汶,但屏幕已經全碎。
「唔好意思,頭先用妳部電話擋咗。聽日送番部新嘅畀妳啦!」
「唔駛啦!你隻手真係冇事?」
「冇事,放心。而家先送妳返屋企休息啦!」
賴雅汶沒有反對的餘地,卻只懂繼續問男人的手有否受傷,也不停說前男友「痴線」及「恐怖」。直至回到家門前,她才意識到仍未問對方的名字。
******
翌日,賴雅汶還未返到公司,便於充滿裂痕的電話屏查看郭嘉宜的短訊。
「Sorry,尋晚陪妳唔到。安全嗎?」
「咁妳尋晚安唔安全呀?哈哈!」
「識講笑即係冇嘢啦!」
「唔係喎。尋晚撞到佢,以為阿傑個frd 係我新bf。結果個賤人一塊木板車過佢度,好彩佢仲擋得住,成塊木板斷開咗。」
「咁驚!!!有冇咁型呀?英雄救美都好老套啫,唔立即以身相許?」
「我都嚇咗一跳。我冇妳咁濫囉!同埋,佢太cool,我覺得超扮嘢。」
「Cool?」
「係幾青靚白淨兼高大,成個oppa款。不過,一見面就彈煙頭果下,真係頂唔順呢?」
當她以為會收到郭嘉宜的玩笑式回覆,作為上班途中的醒神劑時,但對方卻在五分鐘後,竟然直接致電過來。
「喂!尋晚嚟接妳個男仔,幾高呀?」
「吓?我諗六呎左右啦!」
「佢白淨,仲要食煙。」
「係呀!做咩呀?」
「妳同佢點相認呀?」
「我喺樓下見到得佢一個好似等緊人咁樣,咪過去問佢係唔係阿傑果friend啦!當然,我冇響佢中學個朵或中文名,所以咪問佢係唔係阿Mike個朋友囉!做咩呀?」
「咁佢點答妳呀?」
「佢問返我係唔係賴小姐囉!仲好講,做咩講姓唔講名畀人聽呀?」
郭嘉宜沉默了一幾秒後,才繼續剛剛的話題:「佢有冇話自己叫咩名呀?」
「Davis囉!做咩呀?」
「咁妳有冇講過其他嘢畀佢知,或者……」
「佢淨係問我攞咗阿賤人張卡片,講笑話如果有傷就搵佢算帳咋。妳知阿賤人做保險,之前成日叫我幫佢袋定啲卡片喺身㗎啦!」
「妳冷靜少少聽我講,我問過阿傑,尋晚果個唔係佢個friend嚟。」
(待續)
上一集:
重溫:
柏原太賀 facebook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