費洛點了一瓶香檳。明明是普通貨色,出現在燈紅酒綠裡,馬上便升格為一號角色,價格高得驚人。這樣的收費當然附帶著更多價值,費洛和D被安排到VIP區裡。
桌上一瓶昂貴的香檳靜靜佇立,四周的目光便默默聚攏,蠢蠢欲動。來玩的都是機靈的女生,相比起男士們虛張聲勢的說詞,她們更信酒的檔次是男士們口袋有多深的有力證據。
費洛和D默默喝著,周遭少女的笑鬧有意無意間誇張爆發,想引起這枱人的注意。一些主動的女生開始三三兩兩的走過來搭訕。
「Hi~可以坐在這裡嗎?我叫Crystal。」
「我是Yan,不如一起喝聊聊天吧!」
一時鶯鶯燕燕,軟語嬌嗔,費洛一一敷衍應對。這畫面對其他VIP區內消費的少年而言好不礙眼,甚至——可說是一種挑釁吧。一位少年手一揚,經理馬上款款趨前,哈腰恭敬,一看便知是常來的豪客。不一會,場內發洩式的電子音樂混雜少年男女艷羨的、推波助瀾式的惡意叫囂和歡呼,原來一排侍應正像軍隊一樣給少年逐支奉上名貴香檳。酒堆滿一桌,這種炫耀財氣的陣勢,自然教場內不怕多事,只怕無事的男女情緒高漲。
人性本就現實,娛樂場所猶甚。適才仍忙著向費洛拋媚眼、展身段的女生見勢色不對,紛紛離座「棄暗投明」,笑嘻嘻的轉投「大富」的懷抱。
費洛假裝失望的喝著悶酒,暗暗觀察這場燒金玩意的贏家。只見少年豪客神色同樣落寞,縱被一團火辣身材包圍,臉目卻依然乏味沒趣,這包括他身旁談及過Jaya的兩名少年。
「大哥,這些女孩早被人玩透,都不是好貨色!走了應該高興!」
費洛轉過頭,一名戴眼鏡,樣子滑稽的少年已逕自坐下。他提起自己叫的廉價香檳,眉一挑,示意要給費洛來一杯。
這種自來熟的傢伙,費洛見過太多,但這次時機來得正好,他需要這種自作聰明的小滑頭來問路。
「你知道哪裡有好貨色?」
眼鏡少年瞪著費洛仰頭灌一口酒,默然步向酒吧後門。費洛撇下D跟上去。
門一開,涼風撲面,二人來到酒吧後一個漆黑的小碼頭。
(待續)
《正午月色》1-64集
吳家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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