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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阿Jim動也不動,好像不欲理會我的樣子。我嘗試叫醒他,可是即使我在他耳邊大叫,甚至差點咬破他的耳珠,他還是半點反應也沒有,冷漠得連身體也變冷了。

 

既然你不欲開口,好!我就偏要你開口。

 

我用力按壓著阿Jim的兩邊臉頰,令他無可奈何地張開口。可是,只要我一放手,他的嘴巴就自然地縮小起來。為了令Jim不再反抗;最好連身體也不能反抗,我隨手把丟在地上的「東西」塞進他口中。這時,我才發現那「東西」原本曾連在他身上。

 

你不是希望人家放它進口嗎?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爭氣,整條傢伙也軟綿無力,我才不得以彎曲它來塞進你的口。怎麼現在一臉不情願呢?你看,真滑稽呢!在一張被填滿的嘴巴內,血水、唾液,還有穢物,都從嘴角流出來。

 

幹嗎看著我?幹嗎看著我?

 

再看,我就挖它們出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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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關係圖:

 

「估唔到咁快又見。」白Sir對剛步出警署的Colin說。
「我都估唔到又見到你。」Colin牽著雅亭的手,卻怒視著白Sir。
「講兩句,好嗎?」
誰知,Colin的氣焰突然囂張地說:「阿Sir,料我已經比足你,點知你咁快放人,仲要而家整親我。咁仲有咩好傾呀?」
「有,例如我哋已經喺Jim嘅電腦紀錄中,搵到一個只是單一聯絡人嘅電郵。」

 

Colin 聞言後,臉色一沉。之後,著雅亭獨自回家,就隨白Sir走開了。

 

「點解要針對朱明杰?」白Sir單刀直入問。
「我針對佢?頭先係佢專登衝過嚟打我呀!」Colin幾乎怒吼出來。
「係咩?不過,有人聽到係你當面羞辱佢,佢先郁手喎。」
「我講咗咩呀!佢呢種賤人,我鬧佢十萬次都賠唔返阿Jim條命返嚟。自己條女管唔掂就懷恨在心。佢恐嚇雅亭在先,之後又上過嚟公司搵我同阿Jim攪事,你咁都放人!係我想問你哋點做嘢就真。」
「佢上過嚟你公司攪事,咁點解唔報案?」
「一來佢上嚟只係大吵大鬧,無咩實際損失。二來個賤人嘅老闆上嚟求情,我哋先無報警。」
「就係咁簡單,你就一口咬定係佢殺人?」
「佢有晒動機!」
「不過無證據。」
「點可能無!就算無,都係你哋無能。」
「不過,據我所知,仲有一個人係好憎死者。喺我哋解開咗頭先提過嘅電郵之內,搵到『有人』話要『生吞』同『要令你透唔到氣』之類嘅暴力用詞。如果講證據,咁會唔會更直接呢?」

 

所謂「有人」寫的電郵,正正就是Colin與Jim 之間的另類情趣話。Colin被當面踢爆後,臉色發白,不發一言。

 

「謝生,我對你嘅性取向無意見。不過,作為一件兇案嘅調查人員,我希望擁有一幅full picture。你到底係憎朱明杰,定係覺得曾浩霑移情別戀?」
「荒謬!阿Jim係唔會鍾意呢個賤人果type。」
「咁點解你咁憎佢?」
「因為我無意間,聽到佢鼓勵個臭口女人去佔有阿Jim。」
「你指Vivian?」
「係。」Colin 眼神完全失去剛剛的霸氣,被人刺破秘密後,換來搖擺不定的目光。「我同Jim都係貪心嘅人,一個對象根本無辦法滿足到大家。不過,我哋講好咗,唔會干涉對方搵女人去解決需要。但係男嘅,就一定要專一。點知,我點都估唔到佢會搵個咁嘅女人,bad taste!完全bad taste 到我無法接受,好似啲臭味會由Jim身上嘅汗水傳到我手心一樣。」
「咁你應該憎Vivian,而唔係朱明杰先啱。」
「我講咗啦!其一,係佢推波助瀾。其二,我哋承諾過唔會干涉對方搵女人。」
「不過,你好介意?」
「點可能唔介意!」
「咁你自己都有……女伴。」
「我同呢個女人一齊,主要貪佢見得人,同埋可以任我盡情發洩。」
「你同Jim嘅關係,有幾多人知?」
「無人知。我亦唔希望……」
「我只可以答應你,呢件事只有負責跟進呢單案嘅人知道。當然,如果上庭有需要的話,我哋亦無可避免咁透露。」
「我係嫌疑人?」
「唔會。兇案當晚,你同許雅亭成晚去咗開房,有晒信用卡同酒店閉路電視紀錄。否則,今晚就唔係咁樣同你傾。」
「原來你已經查過我。」
「嗯。」白Sir突然想起一件事:「你有曾經於Jim屋企過夜嗎?」
「有。不過……」
「不過?」
「佢出事前三兩個月,其實我哋之間出咗啲問題,無咩兩句。」
「即係冷戰?」
「算係。」

 

翌日,當白Sir 向他下屬許Sir轉述對話之後,許Sir除了感到不可思議外,還有一張討厭的嘴臉:「所以我一直同女朋友講,啲有樣,又有錢,仲要單身嘅男人,一定係基嘅。」

 

「嚴格上嚟講,佢哋兩個係雙性戀。」白Sir糾正。
「總之就變態啦!睇到啲e-mail內容都打冷震,仲要容許對方同其他女人上床,都唔知咩承諾嚟。」
「你好似大學畢業㗎喎。」
「So?」
「首先,作為警務人員,我哋應該要持平。性取向係好個人嘅事,同變態無關。我夠膽講,大把異性戀嘅情侶對話,比佢哋更露骨。」白Sir嚴肅地說:「另外,你都叫知識分子,睇嘢可以從社會角度出發。異性戀有一個好明確嘅目標就係結婚,傳統上係一個抵壘嘅安全點。但係喺香港,同性係唔可以結婚。佢哋同戀人之間嘅關係,好似隨時都遇到挑戰一樣。喺長期缺乏安全感嘅情況之下,一遇上情海翻波,好容易就會令佢哋扭曲咗,走向極端嘅讓步,或者極度霸道嘅心理狀況。所以,你可以接受唔到佢哋兩個之間嘅所謂嘅承諾,但最少唔係變態,甚至係一個好無奈而悲哀嘅合理原因。明唔明?」

 

「明白。不過,睇唔出阿Sir你咁有研究。」
「我哋查案,唔係為咗拉人交差,咁好易出錯。首先係要了解人嘅心理,呢點你要記住。」
「Yes, Sir!」許Sir被教訓完後,顯得有點謹慎地問:「咁既然我哋明知朱明杰係一個咁衝動嘅人,又有晒動機。尋晚點解又放人呢?」
「一來,謝君堯(Colin)尋晚接受咗調解。拳頭交,唔係下下都要落charge。二來,你都識講朱明杰係一個咁衝動嘅人,咁又有咩可能兇案現場連指紋都無?」
「係喎。差啲唔記得添。」

 

白Sir嘆氣後,續說:「而家首要係諗下,曾浩霑喺出事前三兩個月,好刻意咁疏遠咗佢同謝君堯同高慧玲(Vivian),咁仲有咩人會喺佢身邊呢?」
「會唔會係同我哋見過嘅人以外嘅圈子呀?」
「係就大海撈針啦!」

 

(待續)

等男人養的女人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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