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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世上從沒有人關心自己,我才要不惜一切令自己過得好。

 

我不喜歡看電視劇或電影,特別是對感情戲完全沒有代入感可言。因為在我生命中,不論朋友、同事及家人,也沒有像劇情般深厚的感情。

 

我以為跟Kennedy上床後會有什麼改變,誰知除了欠缺甜蜜的擁抱外,還有一陣陣空虛感襲來。或許,「距離」才是我最佳的安全感。

 

翌日起床後,我急不及待跟Kennedy商量。

 

「Kennedy,你是否已厭棄了過往的生活呢?」
「嗯。但又如何呢?」
「你昨晚說繼承Jasmine的所有,有實際的方法嗎?」
「我還以為你沒有興趣。」
「我覺得沒有比留在這裡,等兇手來殺我更荒謬。與其不知擔驚受怕到何年何月,不如冒險一次吧!」
「不過,你要三思。如此一來,你可能永遠也不能再回香港。」
「你只是討厭過去,我可是連值得記憶的空間也沒有。」我頓了一頓,續說:「而且,你似乎已經有全盤計劃。」
「不。只是所有『條件』實在太充足了。」

 

 

Kennedy說的條件之中,最大優勢在於我不是命案的疑犯。我甚至透過大廈管理員及閉路電視,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據。當警方的視線仍集中在找出兇手時,我卻可以真正死者的身份活動,包括外遊。

 

「香港的出入境從來都寬鬆得驚人,只要你拿著Jasmine的護照,連指紋也不用核對就可以出境了。」
「瑞士那邊的銀行呢?不是有什麼瞳孔識別及密碼嗎?」
「那是大額保險箱才有的。至於存款戶口,只要核對簽名就行了。」
「如此容易嗎?可是,這裡連半封Jasmine的信也沒有。」
「這裡沒有,但公司總會有吧!」

 

我們吃過早餐後,便到Jasmine的商務中心假裝上班。當然,我有通知白Sir,他也同意要我繼續假裝Jasmine的日常。如此一來,便正好配合我們的計劃。

 

在商務中心,我藉口要看簽訂租約的文件,輕易地就成功向職員複印了附了簽名的合約。

 

「你走了後,留在瑞士等我消息就可以了。」
「不擔心成為逃犯嗎?」
「放心好了,兩地是沒有引渡協議的。他們最多只能取消你的護照,但到時你已經去了另一個認錢不認人的國家。」
「可是,要是我走了的話,你是共犯的嫌疑便大了。」
「放心,他們連半點證據也沒有。而且,不要忘記我們好歹也是按警方安排才一起的。」

 

Kennedy的另一條件優勢,是除了香港之外,他還擁有台灣護照。在此之前,我實在無法原來包圍著香港的大部份地區,竟然都跟香港沒有引渡協議。Kennedy 提議只要我在台灣跟他結婚,就可以得到當地護照,重新做人。

 

「對了……」Kennedy半跪下來問:「你願意嗎?」

 

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卻沒有多大感動。
「這個提議,實在好到極。」

 

我跟Kennedy都認為不應該立即動身,畢竟警方還在全力偵查兇案之際,我們的所有行蹤還是被嚴格「保護」,變相是被監視著。不過,想不到經過一星期全無進展後,事件就已開始淡化。最明顯不過的是白Sir的電話由一日四次,變成一日兩次。同時,許Sir也不再貼身地跟著我們。

 

「機票不必預備,買即場的就好了。」
「知道。」對於兩日後就分別,我倒沒有什麼不捨。「你為何願意跟我一起冒險呢?」
「為了將來吧!」
「嗯。不過,要是你不愛我的話,也不必真的結婚。」
「相信我,正如我相信我們之間的緣份。」
「緣份真是很奇妙,就如同我跟Jasmine……」

 

Kennedy見我忽然停下來,就開始安慰我起來。但一回想到我跟Jasmine的相識,我像身處萬花筒中,腦海中不斷出現一切跟她有關的畫面。

 

 

「還好嗎?」
「Kennedy,我突然很想要。抱緊我,好嗎?」
「Sure!」

 

那晚,我幾乎榨乾Kennedy的每分精力。完事後,只見他倒頭大睡。但我卻跑到廁所,一陣嘔心的感覺揮之不去。

 

兩日後,我獨自離開Jasmine的寓所。臨行前,Kennedy還不忘吻了我的額頭,還千叮萬囑著我離港前不要致電給他,我卻首次裝成一個任性的女人。

 

「我要離開了。」
「我不是說過不要打給我嗎?這樣的通話紀錄會指向我是同謀,對我們很不利的。」
「是對你,可跟我無關。」
「你在說什麼?」

 

此時,電話筒的另一面傳來門鈴聲,還有清晰的對話。

 

「白Sir,怎麼一大班人……」
「Kennedy,鄺志仁先生,你涉嫌跟較早前謀殺陳思惠。我們現在正式拘捕你。」

 

因為世上從沒有人關心自己,我才要不惜一切令自己過得好。
要是突如其來有人關心自己,我會先衡量自己為何值得被愛。

 

很早之前,我就應該發現……
我不配。

 

(待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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