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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KY第一次見面之後,我們仍有說不盡的話題,whatsapp 的通訊沒完沒了。當然,大部份也是關於吃的,也有提到他的女朋友。她似乎是一位很能幹的事業女性,不時會到世界各地工幹。所以即使跟KY一起了五年,而且已過了三十歲,也未有結婚打算。

「你不怕跟女朋友聚少離多,會變心嗎?」

「不怕。我的腳變成這樣子,她仍跟我一起。要是懷疑她的話,就太對不起她了。」

「總會掛念對吧!」

「要是真的愛對方,即使跨越多少公里,心的距離也不會遠。有很多人明明就在眼前,卻貌合神離,不是更可惜嗎?」

除了這種對話會讓我偶然想起Dennis外,他就好像一下子從我生命中消失了。曾經,我以為我們會像電影情節,在分手後一個下午,兩人站在街上交換一箱屬於彼此的物品。現實是在我家裡,竟然找不到一件屬於他的東西……

不!是有的,就是一雙當他到我家作客時穿的拖鞋。我想他大概不會想刻意取去,於是這件曾經出現過在我生活的證據,就在無聲無色中被棄置在垃圾桶內。沒有半點不捨;這是當然吧!誰會對一雙拖鞋抱有感情呢!

說實在的,我對自己快速適應的能力更驚訝。失去一段多年感情,竟然不用幾天時間就恢復了情緒。KY固然讓我放鬆,但他不可能是填補我心靈的男人。雖然不想承認,但每當電話有訊息提示,我就條件反射地想起Jeffery;那個打從第一次見面就莫名其妙地欺騙我的男人。

可是,兩星期過來,他也不聞不問,而我也不甘心主動找他。我的情緒像是情侶在鬥氣般,當然這可能是單方面的感受。反而,Alice不停追問我有否新進展。

「Hi!最近好嗎?」

兩星期以來的沉默,終於被他的訊息打破。原本,我曾想過要是他再找我的話,我會最少讓他等上一日。可是,我卻不爭氣地即時回傳了一個「不滿」的符號給他。

「對不起。我也想不到美國那邊會如此麻煩。老闆要我完結所有工作後,才可以回港。」

「你還在裝什麼?」

「我不明白妳的意思,我真的在美國……」

「你不就是老闆嗎?」

「你知道了?」

「係。」

之後的十分鐘,他半點動靜也沒有。要是他曾想解釋的話,理應會有「輸入中」的字樣。但他就連嘗試輸入也沒有。我有半秒猶疑是自己一下除子把Jeffery的假面具撕破,嚇怕了他,從此消失呢?我是否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呢?

「對不起。我知道是我不對,妳會原諒我嗎?」

「一個人說大話,總有原因吧!」

「妳知道很多男人也喜愛玩模型嗎?」

「那又如何?」

「妳不覺得奇怪嗎?明明用相同價錢可以買一件玩具製成品,偏偏就要買一堆組件回來。因為,男人天生就是要向難度挑戰。」

「你把我當成玩具嗎?」

「不。不要誤會。只是我想以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魅力去追女人。」

「自大!」

「什麼?」

「你以為所有女人都一定拜金嗎?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會因為你有錢而解開胸圍嗎?」

「感謝妳讚賞我!」

「我在駡你呀!」

「對。但另一方面,妳在認同我。」

幸好我們之間隔了一兩部電話及幾公里的實際距離。否則,Jeffery肯定立即就發現我臉紅耳熱。何止胸圍,那個早上,我連最後一道防線也脫下來。

Jeffery見我久久未有回應,他就乘勝追擊起來。

「要是我現在追妳,妳會給我機會嗎?」

「大少爺,不要玩我,好嗎?我可不是你的模型玩具。」

「我是認真的。」

「我已知你是有錢人了,那不是更沒趣味嗎?」

「不。正正因為妳自己發現了,所以才會故意跟我作對。」

「如果我貪錢的話,那就太簡單了。」

「所以我打算在追妳時,每次出街不會花多於一千元。」

「那最傻的,不就是我嗎?明明有一個有錢人追,卻跟普通人一樣。你根本就是想食免費餐。」

當我以為很聰明地看穿Jeffery的打戲時,他竟然把注碼提高到一個讓人難以相信的水平。

「5M。半年為限,追不到妳的話,給妳五百萬,港幣。」

「認真?」

「要律師預備文件嗎?」

那天前,我從不相信「每個人都有一個價」的說法,我更從未為自己進行估值。即使不用細想,其實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值這個銀碼。可是,人往往因為賭氣而犯錯。當發覺可怕時,我已深陷迷霧之中。

「五百。每次出街不可以用多於五百。」

「Deal。」

(下回預告:芯兒答應了Jeffery的要求,開展了一段抵受引誘的考驗。)